2008年5月28日,星期三(GSM+8 北京时间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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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老虎争夺时间 冒余震搜救群众
返浙消防救援队回忆惊险的抗震救灾片段
本报记者 曹志男 通讯员 王臻

  深入大雾弥漫的峡谷紧急搜救被压在废墟下的生命的同时,还要时刻提防两只已经6天没有进食的白老虎;为了生命探测仪上时断时续的生命信号,即便面对一有余震就将再次坍塌的楼房,依旧在废墟中轻手轻脚地展开救援……
  这样的场景,也许只能在灾难电影中看到,但它们却是真实的。它们的亲历者,就是我省450余名赴川抗震救灾的消防官兵。昨天上午,记者在千岛湖消防休养所,见到了正在换防休整的队员们。

  困在峡谷里的还有饿急了的白虎
  “那是21号,我们从指挥部得到消息,(什邡县)红白镇一个森林公园的度假村里可能还有4名幸存者,但公园里的两只白老虎也跑了出来……”向记者讲述这段经历的是来自宁波支队的应急救援队战士袁凡,他和6名同事一起参与了这次惊险的救援。
  原来,这个森林公园处在一个大峡谷中。地震后,通往峡谷的路被彻底封死,峡谷里,泥石流随时都有可能发生,并且形成了几个堰塞湖。而公园里圈养的两只白老虎也在地震中“出逃”了。救援队进谷的时候,它们已经整整6天没有进食。
  “下午1点45分,我们坐上直升机,同行的除了德阳的4个兄弟,还有4名荷枪实弹的海军陆战队战士。”袁凡说,这4名战士的任务就是,在遭遇白老虎时保护救援队员的安全。“当地动物园的师傅明确告诉我们,一旦遭遇老虎,6天没有进食的它们百分之百会攻击我们。”       
  15分钟后,袁凡他们抵达了峡谷口。由于峡谷内气候恶劣,他们只能徒步向救援目标前进。“一路上,很多动物园里跑出来的猴子都过来向我们要吃的,根本不怕生人。”而这个细节,也让队员们的神经绷得更紧了,因为这表明被困在峡谷里的这些动物是真的饿急了。
  到达坍塌的度假村时,已经是下午3点半了,11名消防战士迅速展开了搜救。4名海军陆战队战士则分别守在4个方向,持枪警备,防止老虎突袭。
  “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,因为一旦天黑,直升机就无法载我们回驻地,而晚上则是老虎出来觅食的最佳时期。”袁凡回忆,他们结合声纳和视频两种生命探测仪一处处地搜寻着幸存者。直到将整个废墟搜了三四遍,在百分之百确认没有幸存者后,他们才退回峡谷口。
  因为起大雾,飞机无法前来峡口。“我们当时已经做好了夜宿的准备,并商量好,大家轮流守夜,防止老虎偷袭。”幸运的是,一场大雨让雾稍稍散去,直升飞机迅速赶来,将救援队接回了驻地。

  再微弱的生命信号都不能放弃
  “为了0.1%的希望,我们也要用100%的努力去救人!”在地震灾区,我省消防应急救援队的每一名战士心中,始终装着这句话。
  在绵竹市金花镇,一名50多岁的父亲着急地找到了救援队,他说自己22岁的女儿王静被压在了乡政府大楼一楼。这时离地震发生,已经过去整整7天了。这位父亲坚持说“女儿的手机还能打得通”,宁波支队司令部战训科科长陈照向指挥部汇报后,带着队员迅速赶到了现场。
  “生命探测仪的信号很不稳定,后来韩国救援队带来了搜救犬,也无法准确表达出女孩是否还有生命迹象。”陈照说,按照工程师勘查后的建议,战士们在救援时动作必须要轻,因为一楼已经全部坍塌的整幢楼在地震中已经横移了将近1米。救援过程中,他们还遭遇了5级余震。可是最后的结果很遗憾,在大楼塌下的大梁下,救援队只找到了王静的遗体。而根据现场判断,女孩在楼房坍塌时就已经死亡。
  同样是为了一点微弱的生命信号,杭州消防支队的救援战士们与随后赶到的台湾救援队一起,在绵竹市汉旺镇一幢坍塌的4层楼废墟上,整整搜救了19个小时。
  除了辛苦的救援,他们还要面对一次又一次余震的威胁。参加救援的消防战士告诉记者,救援过程中,他们经历了五六次较大的余震。“为了确保废墟下可能幸存的被压者安全,我们全部徒手将水泥预制板抬开。”杭州支队副参谋长何烨华说,从最上层开始,队员们利用简单的破拆工具,一层层地把预制板搬开。
  虽然最后搜救到的是3具遇难者的遗体,而生命探测仪发现的生命信号来自一条宠物狗,但救援队员们那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,感动了在场的每一名当地老百姓。搜救宣告结束后,不少当地群众为救援队鼓掌叫好。